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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《音乐爱好者》好刊一生平安(2)
记得当时还远在纽约的陈丹青给《音乐爱好者》写稿,那时E-mail还未通行,我们来来回回的信、稿都是手书越洋邮寄。他字字鲜活,传递着太平洋彼岸大都会的五光十色。现在的陈丹青手迹,都是宝了。《陈丹青音乐笔记》一书已印了五次,也是《音乐爱好者》的副产品。
记得1993年的一天,我接到纽约的电话——“我是谭盾!”那是谭盾将第一次回国的首场音乐会选在上海开,王安国先生介绍他来找我。数日后我和他出现在泰安路七十六弄贺绿汀院长的家中,一左一右,几乎是挟持似的请贺绿汀先生为音乐会题词。那些年以谭盾为代表的新潮音乐曾“一石激起千层浪”,老一辈音乐家包括贺老心中颇有保留。他一边题字一边嘟嘟囔囔“那也不能叫我犯错误呀”。谭盾还算争气,以后的表现没有让贺老“犯错误”。
记得某次我和沈庭康去为《音乐爱好者》拉广告,两个企业家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而我们陪吃陪喝还陪卡拉OK,结果自然是一个空心汤团。那天我置老婆生病在家于不顾,闹到很晚,回家时正遇大雨,没带雨衣,自行车又在半路坏了链条,推车在雨中走了四十分钟,那种屈辱、愤懑、苦涩和着雨水往肚子里咽的滋味,我永远不会忘记。
李章与朱践耳、戴鹏海
记得某次赵晓生潇洒地拎了四瓶啤酒突然来到编辑部,那段时期他躲在绍兴路一个弄堂里的亭子间写东西。我十分惊诧他告诉我的两件事情:一是他根本不听音乐(我理解为写音乐时最怕音乐的干扰,抑或是所有的音乐已尽在腹中);二是他直接用钢笔写总谱(也就是说,写下来就是定稿,绝不用改)!那日他天马行空,狂聊神侃——不久,《音乐爱好者》上便开出了他的专栏“乐海逍遥游”。
记得我要好的、无话不谈的朋友姚思动,上海滩数得上的钢琴调音师兼歌剧院低音提琴手,下海与同伴以地铁沿线的书报亭起步,撒播书香,实验他们儿时的文化理想。那些年他常来编辑部坐坐,临走就拎了五十册《音乐爱好者》,种子一样地分撒给他的书报亭,多有亏本仍乐此不疲,我知道他是在帮好刊物、好朋友的忙。2005年他突发心脏病,告别了五十三年的洒脱人生。想起他拎着刊物莞尔告别的样子,我的心又痛又空。
记得1998年初我们筹划《音乐爱好者》一百期庆贺,编辑部拟邀约大牌音乐家题词壮壮声威,连发一年。我打电话给中国头号大指挥李德伦,他大夸了《音乐爱好者》,说他到哪儿都向人推荐《音乐爱好者》。我还知晓老爷子是自己掏钱订的《音乐爱好者》。题词不久后寄到,我寻思名人的墨宝是文物,便打电话问他原稿要否需要寄回?他回说“擦屁股吧”。他是那样看重《音乐爱好者》而轻薄自己的墨宝,我的歉疚,顿显矫情又小气。
记得1996年8月我收到了诗人(也是音乐家)徐迟五页的长信,立即意识到这不只是给我的私人信件,而应在刊物上发表,让更多人受益。老人同意发表的复信是1996年9月22日寄出的,欣然署名“Andante”(多好的笔名),彼时距他遽然离世仅两个月又二十天!出事后,悲叹中我在北行的火车上写着编者按,强调了他信中“越是困难,越有希望”,要“保持一颗明亮的心”,可惜他没能看到信件的发表。一位耄耋老者,要“保持一颗明亮的心”,而今天的我们,可有这等精神诉求?
后来时代大变,经济发展得很快,音乐杂志的变化也很快。几乎是落英缤纷一夜间,醒来一看,以前同道上的兄弟刊物纷纷落马,纷纷流行,纷纷下海,纷纷追星。《音乐爱好者》面临新的复杂局面,我却因病力不从心了。
不过,欣慰的是,最多被电台转播、被报刊转载、被著文引用、被结集收入……乃至被仿效克隆的,就是《音乐爱好者》中“音乐与我”的篇章。美文共赏共享,至今不断。
对我来说,生活中最满意的三件大事之一,就是编过十年的《音乐爱好者》。这种幸运,不是很多人可以得到的。而《音乐爱好者》时期相交的作者,已然是我一笔巨大的财富。像已逝的徐迟老人、李牧真先生、辛丰年先生,他们不仅给我写稿,还为办好刊物出谋划策,在艰难时刻给我以鼓励。至今我在音乐上、情感上对他们的依赖丝毫未减,他们是我的精神导师。
绍兴路五十四号三楼角落的小小房间,日光融融,后窗里金茂大厦像一幅画。我在那里和《音乐爱好者》相处了十年,快乐而充实。清理十年记忆的碎片,我的心中涌满感动。
祝《音乐爱好者》好刊一生平安。
文章来源:《理科爱好者》 网址: http://www.lkahzzzs.cn/qikandaodu/2020/0727/393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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